女子面容姣好,身形修长,凤眼旁抹上了精致的粉红眼影,配上小巧精致的樱木木屐足有一米七几的身高,浑身散发着一股艳丽的气质。
如果楚子彤是绚丽的紫罗兰,那么她便是一朵迎风怒放的绯红樱花。
“我早说过当时就应该用枪把她清除掉,可那个死老头就是不听!”楚子彤有点埋怨。
“子彤酱,为什么你总是杀心这么重呢?”和服女子轻轻来到楚子彤的身后,捡起掉落的紫色发卡,帮她重新扎好马尾,又用纤细洁白的手把玩起楚子彤略带微红的发丝,“她也是一个可爱的生命啊。”
和服女子轻抚着李玥玲美丽的的脸颊,竟然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。
“真美啊,她洁白的就像茉莉一样,清新脱俗。的确是上等的茶料啊。”
“也可能是水仙,娇生惯养,吃了还会死。”楚子彤没好气地说,“绫音你不会没发觉吧,她的血崩阀值已经越来越低了,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被本能控制。”
“好了好了,不抱怨了。我要开始工作了。老规矩,后背就交给你了。”长谷川绫音继续保持着温暖的微笑,跪坐下去,朝楚子彤怒了努嘴。
“唉!放心吧。”楚子彤叹了口气,也抱着李玥玲蹲了下去。
长谷川绫音从楚子彤的怀里接过昏睡的李玥玲,把她的脑袋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,然后闭上眼睛,伸出食指,轻轻对准了李玥玲的额头。
一丝粉红的光便顺着她指尖流出来,又被慢慢地被注入了李玥玲的额头里。
昏睡的李玥玲感受到外界的精神侵入,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。她不停地颤抖着身体,皱眉咬牙,发出一丝嘤咛,似是努力地与长谷川绫音的精神力做着抗争。
楚子彤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,看着如同石像一般的长谷川绫音额头溢出的丝丝汗珠,眼里流露出警觉与担忧。
她们的周围,安静的可怕。
“呼!大成功!记忆成功修改完毕!”大约过去了十分钟,长谷川绫音终于睁开了眼睛,她移开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,擦了擦额头的汗水。
“你的脸色很难看,是因为她又变强了吧。”楚子彤终于撤去了警惕的目光,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瓶装满鲜红液体的玻璃管,递给了长谷川绫音。
“呵呵,子彤酱你要把你的那份也给我吗?你没有了这个,我可能会杀死你哦。”
长谷川绫音接过那瓶液体,血红的瞳孔里闪出一丝诡异的光,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,伸手向楚子彤的脖子探去。
楚子彤像拍苍蝇一样把无情地长谷川绫音的手打落下去。
“别贫嘴了,我是看你发动“天赋”消耗了不少血能才给你的。毕竟,我可不希望你变成没意识的怪物。”
“哎,别这样紧张嘛,子彤酱!你我的血统天赋可是3代混血,不可能这么快就拿她这个尚是胚胎的2代纯种没办法的。”
长谷川绫音把玻璃瓶抛还给了楚子彤,“而且我的监护对象有些特殊,对他的测试过程中,我几乎不需要使用“天赋”。所以我的血能还是很足的!”
“不需要使用“天赋”?”楚子彤对此感到很吃惊,为了测试李玥玲,她几乎每周都要释放“威压”。
“对啊,每周都有测试,但那家伙像个乌龟,一点不敢露头,没有一次表现出“血崩”的迹象,我都觉得他根本没有血族基因了。”
长谷川绫音无奈地摊了摊手,“要不是分部指定他是等级“极危”的3号,我可能早就回日本了。唉,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故乡的樱花了。”
“你不会是放水了吧?毕竟你一直都同情作为“实验品”的孩子。”
“哎,子彤酱,我虽然心地善良但也是有原则的监护官,这么重要的事,我怎么敢不慎重呢?”
“那就好,不过我的监护对象可不一样,她是一个怪物,一个正不断长出尖牙利齿的怪物。下一次,如果她还是失控,我想我的监护工作应该就能结束了。”楚子彤收起玻璃瓶,躺在了草坪上,仰望天空,眼里露出复杂的神情。
“还是再给这个女孩一点时间吧。毕竟她是无辜的啊!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,怎么会想到自己的血里藏了一个致命的野兽呢?”
长谷川绫音叹了口气,继续让已经熟睡的李玥玲躺在自己的枕膝上。
“怪她命不好,怨不得别人。命运这种东西,生来就是被决定了的。”楚子彤把头扭过去。
“子彤酱,别忘了我们也曾被定义为血里藏了怪物的人,我想,你是能理解这种痛苦的。”
听到了长谷川绫音这句夹杂着忧伤的话,楚子彤的身躯颤抖了一下。
她回忆起一些往事来,眼角竟流出了一丝泪水。
“最后一个月。希望她能把握住自己的人生。”楚子彤沉默了良久,看着眼前在风中轻轻摆动的小野花,淡淡地说道。
“没事了,臭小子。”在打完一针后,李国清收起医用器材,对着躺在手术床上的林毅辰喊道。
额头被缠上了绷带的林毅辰缓慢地抬起涂满创口贴的腿,弱弱地应了一声。
“谢谢李叔叔。”
李叔叔的医术很好,他会很熟练地替自己包扎伤口,但是每次在结束时,都会给自己打上一针血红的东西。
林毅辰一直想知道那瓶东西是什么,每次注射完后,他都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奇异感觉,似乎伤痛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一般。
按照李国清的说法,那是镇定剂,止痛用的。
“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。不能和别人说你的症状,也不能过于接近你熟悉的人。”李国清拉来座椅,坐到了林毅辰的手术床前,又点燃了一支烟。
“记得。”林毅辰点了点头,“对不起!李叔叔,我下次会离玥玲远点的!”
“哦?怎么远点?还和今天一样,让她搀着你来医院?”
“我……”林毅辰沉默了一下,用力抓了抓洁白的床单,极不情愿地说出了一句话。
“我保证,以后不和玥玲说一句话!”
“看你那不情愿的小表情就知道不可能算数。”
“我……”,“行了,别说了,今天被打得这么惨,身体有问题吗?”李国清打断了纠结的林毅辰,询问起来。
“没有,我再次战胜她了。”看到话题被转移,林毅辰终于松了口气。
“不过,这次她给我的压迫比以前都要重。”
“已经很好了,毕竟人格分裂症一直很难治疗。况且你还是极端的“揭发型暴力人格”。以你十五岁的年纪,这种抗性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的人了。”李国清笑了笑,拿出了黑皮的笔记本,开始记录起来。
“不过,这次你的分裂人格又和你说了什么呢?”
“还是和往常一样,让我反抗。我觉得她想让我变成一个怪物,一个血腥残暴的怪物。不过我没答应她。”
林毅辰如实地把先前的“血女孩”的每一句话都告诉了李国清,自从他在三年前被李国清确诊为“暴力型人格分裂症”后,几乎每周都会来李叔叔这里进行心理治疗。
三年前,李玥玲不知道的是,自己在看到自己父母的遗像的一瞬间,竟然就萌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,随后就失去了意识。
他不记得当时自己在做什么,只是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,梦到自己化身成了海洋里的大白鲨,疯狂地咬碎吞噬一切眼前的活物,将海水染成了血红色。
再次睁眼时,他已经是躺在了床上,家里已经被打砸的一片狼藉,像是被一群恐怖分子的洗劫过。
脖子上带着血牙印的李叔叔一边包扎着双手,一边告诉他,他的内心已经衍生出了一个暴力的副人格,随时准备着吞噬着他的主人格,让他随时失控,所以他必须远离一切亲近的人,直到被彻底治愈。
李叔叔还告诉他,除了自己和他,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,否则,他就会酿成大错。
“尤其是不能和李玥玲说!”
李国清着重强调了这点,却没说具体的原因。
林毅辰半信半疑,当天半夜无人时,他就偷偷跑出来,对着小区里的大黑狗说了自己有个嗜血的副人格的事,结果立刻没有了意识,再次睁眼时,却发现那条大黑狗已经不见了踪影,而自己的嘴边却充满了黑色的皮毛和腥臭的血。林毅辰一阵呕吐,吓得大哭起来。
李叔叔闻声赶到,看着地上的狗毛,严厉地训斥了他,并警告他不要再进行类似的实验,不然神仙都保不了他。
后几次也一样,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,所以听他说出秘密的动物都在自己重新恢复意识后消失了,受害者涉及到了猫、乌龟、蟋蟀等。
从此,林毅辰再也不敢向任何人透漏半点信息了,当他想要去倾诉时,就去巷子里,抚摸着青石板,和墙壁说。
为了不伤害李玥玲,这三年来他一直试图冷落她,他知道一旦和她太接近,李玥玲一定会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,然后自己又肯定会忍不住把秘密告诉她。
但是每次看到李玥玲水汪汪的大眼睛时,他总会忍不住再去安慰她,与她的关系也一直是藕断丝连。
这次又是一样。
李国清责备的面容和李玥玲落泪的娇容交织在一起,林毅辰用力拍打了一下脑袋上的纱布,眼泪流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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